一

汪曾祺在《人間草木》中說：“一定要愛著點什么，恰似草木對光陰的鐘情。”

深覺以為然，人一生若不能為自己做點什么實在是來世一遭的遺憾。在這樣的思想驅動下我是很照顧自己的情緒，剛好女兒又有年假，娘倆便在她父親的支持一下，終于選擇了去內蒙古呼倫貝爾大草原游玩。

呼倫貝爾大草原位于內蒙古自治區東北部，地處大興安嶺以西，因呼倫湖、貝爾湖而得名。呼倫貝爾大草原曾是天之驕子成吉思汗的發家之地，室韋家族祖居處。

呼倫貝爾大草原整體地勢東高西低，海拔約700米左右。

草原七八月份是花草旺盛季。格桑花、油菜花還有其他不知名的野花都趕著開。

何況，去內蒙古草原是許多年來的夢想。曾在長篇小說《梅雪傾戀》中就有將男二號置身蒙古草原，令其在草原中成長，讓他感受草原的博大，讓他愛上那里的蒼涼，成長為一個真正男子漢或者說一個沉穩的軍人。

當現實就在眼前，佇立在呼倫貝爾大草原深處真是感慨良多。

草原云低地闊，牧場一望無際。成片油菜花一眼望不到頭。偶有河流蜿蜒盤旋而過，成群的牛羊馬悠然自得食著草，時有羊羔咩咩叫喚，瞬間軟化人的心靈。

只是這些都是目光所及之處的美，你想再深入美的源頭，卻是要與現實中的金錢發生沖突和矛盾。

二

我們參加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六天雙飛旅游團一共有九個家庭，二十九人，加上同行的導游三十人，飛機抵達地點是阿爾山飛機場。早上六點五十五的飛機，延遲了十來分鐘，飛機大概七點零八分起飛。中午十一點多到阿爾山機場，地導來接機。在大巴上地導將六天的整個行程、用餐、住宿都大致說了一下。

看得出來地導還是蠻用心，安排妥帖。本來當天中午是不包餐的，地導便將晚餐挪到中午說：“晚上落住阿爾山市區，大家有時間，一是可以逛逛市區街道，二是可以品嘗當地美食。”九個家庭對這個安排一致通過。

第一天，從上飛機到中午的午餐，以及下午游玩阿爾山國家森林公園都是極其興奮的。阿爾山森林公園地貌屬于火山巖地質。有火山巖天池，火山巖河流湖泊，還有火山巖石林，火焰石的堰塞湖，森林公園草木旺盛。

在報團后也做了一些攻略，知道阿爾山國家森林公園位于大興安嶺西南麓，其內植被類型屬寒溫帶針闊混交林。公園內野生植物達57科269種之多。

我目力所及看到的，能叫出名的有石竹、杜鵑、黃芪、風鈴花，其他的委實不認得。攀爬木質棧道上天池時，能明顯感覺到地氣的涼意，雖然太陽很大，但身體感受不到熱，只是上天池九百九十九級棧道把我累得喘氣，歇下來看棧道兩旁的樹木，落葉松、櫻花、野杏……

于夏，于祖國地圖雞冠上，與草木親密接觸，與奔騰咆哮的河流接觸是件極為欣喜的事，白巖松曾說過一段話：“對于生活在鋼筋水泥森林里的人們來說，草原似乎就是藥，來到草原，再緊張的神經都能即刻松弛下來。”我感覺真是此話不虛，心胸都開闊了。

完成阿爾山國家森林公園所有路程需要乘坐景區電瓶車，電瓶車105 元/人。地導與景區管理對接，直接將電瓶車換成我們坐的大巴，利于行動，利于時間利用。

景區天池外其他景點是三潭峽、石塘林、杜鵑湖。三潭分別為臥牛潭、虎石潭和悅心潭峽谷，這幾處景杜鵑花特多，可惜不是春天，是春天可以看到杜鵑遍野，不過也沒關系，杜鵑花看的多了，腦補一下杜鵑花的樣子就好。其他花草以一種看似雀梅的小白花為多，然后有野艾、格桑花、橙色百合、萱草、風鈴花……滿地長毛青苔，略帶白色，樹木落葉松與白樺林交叉在路口。哈拉哈河從河谷穿過，匯集成湍急咆哮的河流，說聲壯觀不為過。

當從石塘林棧道出來，人累得差不多，可以用腰酸背痛來形容，所以到杜鵑湖時，幾乎所有人都和我一樣沒氣力了，地導說杜鵑湖只有八百米路程，但也沒人抬起腳步，最后就在杜鵑湖路口歇息，拍了幾張照片。

阿爾山森林公園屬于興安盟，興安盟在科爾沁草原地界，因而科爾沁草原都在大巴上看，你可以感覺只有草的荒寂，幾十公里見不到人，偶爾幾幢小平房代表一家牧場主，地導介紹藍頂房是國家支助蓋的，感慨國家政策到位。對牧民的關心。

能感覺被關心是件幸福的事。

三

從杜鵑湖上車后，地導很快把一車人的愉悅心情打翻到谷底。地導是個三十多歲的小姐姐，年輕，穿著休閑，有著蒙古人的大盤臉，皮膚白皙，眼睛灰黑，微微顯胖，但干練，說話行事干脆利落。

大家坐了一會，還沒對科爾沁草原進行掃描似欣賞，她直奔主題，說明天以后接下來的幾個行程需要自費的項目，需要多少錢。自費項目大家是知道的，在報名前有特別說明，但沒有地導說的那么多，達1428之多。在旅行社簽約時說的只有地導說的一半還少點。

三號家庭表示不能接受，一號家庭有兩位近六十的大姐，兩位七十多的老大哥，兩個十歲以下的男孩子，是外婆爺爺帶孫子出來旅游的模式，要接受就是差不多一萬，這讓人很不開心。

說實在的一開始旅行社都是說自愿參加，這一來打包捆綁式強行參加，情緒怎能沒有？完全打亂計劃安排。這刻地導顯示了她為大家計算的苦口婆心，外帶苦情，說呼倫貝爾大草原就兩個月的旅游季節，余下進入天冷時間，維護保養路和草原是需要很多資金的。這個真的能理解，最后六個家庭都報了名，我也跟著報了，一號家庭看在孩子的份上，留下兩個七十多歲的老大哥沒報，也報了四個。三號家庭是對中年夫妻，保持人間清醒，沒參加。

參加和沒參加間或許真有那么一些區別，從接下來五日游里可以看出主要內容都在參與性的捆綁項目中。在黑山頭草地滑草、騎馬、聽草原音樂三寶(馬頭琴、長調、呼麥)、坐勒勒車、坐成吉思汗行軍大帳、吃全羊宴、往白俄羅斯族家圍坐喝下午茶、云邊天上喝奶茶、觀成吉思汗出征、表演那達慕節目。所有這些都是草原游牧文化，體驗游牧民族曾經的生活狀態，歷史空間洞開。

漢時匈奴，三國鮮卑人、東胡人、室韋族、唐朝突厥，兩宋時契丹人耶律阿保機創建的遼國、女真人完顏阿骨打創建的金國，他們先后活躍在這塊土地上，馬踏飛燕。當金國逐漸衰弱，黃金家族鐵木真崛起。黃金家族出自室韋族，他們有蒼狼與白鹿結合的神話。蒼狼為他們部落首領孛兒帖.赤那，蒙古的蒙文意，他與豁埃馬闌勒(即蒙文意為“白鹿”)締結良緣，繁衍出黃金家族。更是誕生白鹿與蒼狼的神話故事。

在神話里后面黃金家族艱難困苦的生活面。蒙古草原部落有搶婚習俗。成吉思汗的父親也速該就強搶蔑兒乞惕人首領的妻子訶額倫，蔑兒乞惕人首領為報也速該搶妻之仇，后來反搶了成吉思汗的妻子孛兒帖。

成吉思汗鐵木真建立的王朝不只是在中國影響深遠，甚至在世界都是一筆厚重的記錄，有人比較過成吉思汗遠征歐洲和十字東征軍東征西亞，成吉思汗西征軍帶去的是文明科學，十字東征軍則是毀滅。其實元朝盡管只有百年時間不到，卻在中國文化史上留下一筆很不錯的成績，就是戲曲，被稱元曲。

地導在大巴車上演講成吉思汗黃金家族歷史充滿自豪和深情。但她言說的太淺顯，離蒙古草原真正的歷史文化還很遠。幾乎跟我知道的皮毛差不多，這不能怪她，她也不是講歷史課。可對于我來說，我不能輕易閃過，我必須及時惡補元史，在大巴上就上網買了一本法國勒內.格魯塞著的《蒙古帝國史.活著就是為征服世界》，為什么不是《元朝秘史》，當然我是想先看看在外國人眼里蒙古歷史模樣。

這是我的小心思。我想，到一個地方不看歷史，不看建筑，不看文化，不品嘗飲食區分差異，純看風景應該沒啥好看的？所以有時物有所值，但是話說回來，事情不擺在明面上說，心里也是不舒服的，最起碼計劃額度都是在來前做好了，到你來了，才說一些費用也夠欺人的，好在一車人都通情達理。

三號家庭錯過了最關鍵部分，不知道有無遺憾，只是我很敬佩他們夫婦能保持人間清醒，堅持自己不為所動是要有毅力的。

旅游最糟心的莫過于中間加價。產生費用。分析該負責任的自然應該是旅行社，無論是在實地考察做項目，還是經濟費用上都有欠缺明白，致使客戶心存怨言以及不滿情緒。

四

怨言歸怨言，情緒歸情緒，總體行程景色都不錯，吃住五家酒店安排也是可以，地導服務熱情周到，必須承認給贊。

其中我以備忘錄的方式，簡略記錄幾日吃住行程：昨晚(是七月十八號記錄的十七號的住宿和吃的情況)住烏拉貝爾的海格爾景鉑爾酒店。在鍋大爺吃鐵鍋燉。鐵鍋燉有兩鍋，一鍋小雞燉蘑菇加粉條加土豆，一鍋酸菜燉粉條。景鉑爾酒店外觀還不算差，里面設施卻是簡陋，也算是我住的比較差的酒店吧。但畢竟可以理解，也是盡心盡力了。

在16號晚住宿阿爾山市書香世家，酒店環境尚好，我們叫的外賣也挺好。女兒點的燒烤，樣式有烤蝦、烤羊肉串、牛肉串、玉米條，另外點了一份奶茶。你再也想不到喝奶茶的碗是兩只陶瓷碗，碗形厚實，碗邊粗厚、笨重，白底青花，不像南邊的碗薄且輕。吃完奶茶，我沒舍得扔，留下來帶回了家，或許讀者看了會笑我，一個碗也要帶回家，只是這在我是份紀念，讓我想起這里的奶茶好喝，是帶著咸味的奶茶比南邊的甜奶茶好喝，尤其這里的羊肉沒膻味，特好吃。就是肉冷了，依然沒有南邊羊肉那股膻味。

記得7月19號記錄18號入住呼和諾爾湖星空木屋，其實是打開天窗沒有看到預期的星星，倒是下了一夜雨，聽雨下在棚頂上是看星星以外的美。早上三點半天亮，雨停了，到四點多拉開落地窗簾，看玻璃墻面外的呼和諾爾湖，入眼如畫，陽光美好，不由梳洗出門。清晨空氣清涼，有風，風從湖上吹來，吹在民族風情的圍巾上，拂在垂肩的長發上，詩意盎然。

幾乎是沉浸式的品味昨晚，到宿處已是18號晚上十點半，晚餐吃全羊宴，吃全羊宴有個隆重儀式，唱歌獻哈達，選位王妃出來做剪裁，我有幸被選中做剪裁的王妃(其實是店家隨手指了一個坐在身邊的人。)儀式剪彩先唱歌獻哈達，然后剪彩。剪彩的王妃首先接過獻上的哈達，接過酒杯，以大拇指和無名指合在一起沾酒，用無名指向天彈酒，而后向地，跟著沾點抹在額頭，隨后將羊頭上系的紅花解下來，向客人高高舉過頭頂，放下。接著用小刀劃塊肉下來放在羊頭上，再跟著在羊背上劃一個十字，這道手續后，向王妃敬酒，王妃面對客人一飲而盡。我做到了，然后也暈了。儀式完成解羊上盤，開吃。

我夾塊羊肉，肉已冷，原因在于我們到店的時間超過預定時間兩個小時，店家沒有再烤熱，大家吃的不免有怨言，幾乎沒幾個動筷。我不介意，畢竟是我完成的儀式，怎么可以不吃？事實是盡管羊肉冷了，味道依然不錯，只是新鮮熱辣的端上桌，味道更美。廣東人啥都喜歡新鮮上桌的，吃東西特挑剔。然而人事哪有十全十美？不是這不如意就是那，古人都說，人生不如意常**。心態放寬點，處處都是美。

何況傳統需要傳承，如果一味計較打包捆綁消費，我恐怕看不到吃全羊宴的儀式，更不可能參與進來，當然就不能體會蒙古族人民在對待客人的用心誠信。這份儀式給我留下了美好回憶，特贊。

生活就是這樣，許許多多的細節組合在一起，簡單卻美好，當別人放眼大景，我眼睛只看向草地上的花花草草琢磨它們叫什么名字。將圖片放在qq說說里，自個寫著這個花是虞美人、這個是野艾、這個是蒲公英，那個是石竹。煮字師兄看見，在苜蓿花下寫上“這個可能是苜蓿花”。

你說草原上的草都是這樣一些藥草，羊吃了這樣些草，是不是它的肉質自是鮮美，無膻味？

其實，還值得一提的還有饅頭，饅頭是種再普通不過的面食，但在呼倫貝爾大草原吃的饅頭是由褐麥面粉發酵做成的，特別有韌性和嚼勁，南邊沒這個味，甚至有的硬如石頭，一般不喜歡吃。也不知道啥面粉，怎么發酵的。

五

特產、購物在旅游的人說是件大事，有喜歡帶點東西給親朋好友的，有的當然不在意這些個。我呢，多少我是買些，不至于摳餿到什么都不做。

只是你再沒見過我們的地導，不愧是個行事潑辣，做事不記細節的。開始大家都以為她拿出當地特產，像各色奶制品，如奶干、奶球、奶酥、奶餅、野藍莓干、牛肉干之類的給大家嘗是出于熱情禮貌。可是，后來發覺好像不完全是，當地導看我們品嘗都覺不錯，就開始推銷產品。

我帶著笑意，及時記錄了這個片段和感覺：所謂熱情背后必有陰謀。隨旅行團出游，第一遇上直接在車上兜售東西的地導。不過所試吃的奶制品牛肉干之類，味道確實不錯，尤其奶制品，南邊根本吃不到這么濃郁的奶味品。所以還是買了580塊錢的東西。

到滿洲里國門的時候，是我第一次接觸到那么多不是旅游的人。做買賣的人在俄式建筑前停滿攤位，有賣水果的；有賣套娃的；有賣各種小玩意的。我和女兒在觀看完國門后，往地導介紹的互貿商廈去。那是賣金銀玉器蜜蠟首飾的商鋪。對于首飾，很少女人能擋住它美輪美奐的誘惑，最起碼我是個自愿被誘惑的。

自然，金銀首飾不必在這里買，我們那邊的金銀玉器店多了去。唯這蜜蠟我們那邊沒見過。并早聽說滿洲里賣的俄羅斯蜜蠟很好，真，便宜。我也不知道怎么真，怎么便宜，蜜蠟對于我來說是個陌生領域。實體店與網上點性價比很難比，我買東西不只看眼緣，還有物品的實際用途。因而，來時就做了些蜜蠟攻略，知道蜜蠟有滋養身體、對皮膚好，也能助長精神氣，蜜蠟里含有琥珀酸。琥珀酸對肝臟、心臟、皮膚都有保護功能。當然所謂的藥用價值不可全信，戴著好看才是硬道理。

所以在看蜜蠟時格外用心，看到喜歡的，價錢又在自己能力范圍內就買了。人生到底沒有第二回來到這么遙遠的地方，買上相同款的東西。不給自己遺憾是我做人的原則。

所以在這里花了一筆小錢，將即買的首飾戴在手腕上，指頭上，快樂且滿足，以至于最后一站行程到阿爾山口岸，也就是阿爾山與外蒙古的邊界上拍照時特別得意，擺拍照的姿勢特別順溜，想都沒想就擺了一個顯擺首飾的動作。這是給阿爾山口岸的青山綠水留下一個最美的印痕。

是致敬邊界軍人用寂寞成全家國安然。他們像草原上的草，看去微不足道，無足輕重，卻自我開放得熱烈燦爛，而我們普羅大眾的幸福完全因了他們的付出才如此美好。

六

大巴趕著時間載著我們一行人離開返阿爾山機場。我看車窗玻璃外的草原起伏，不見一座敖包。想起第二天爬鄂溫克草原上的巴彥胡碩敖包山丘，有碑刻介紹巴彥胡碩敖包是蒙古最大的敖包。當時爬上敖包山許多游客都按照地導介紹祭拜敖包。我站在遠處觀看拍照。

敖包不僅是蒙古族人祭祀祖先的地方也是朋友約會地方，更是地標。想想草原人民也是聰明，在無中生有，讓自己清楚所到之處，確定自己的方向。

如此雜思間大巴到了機場，機場人頭涌動，一切似乎又回到紅塵世界，曾經感動的美，似乎逐漸在喧鬧聲音中削薄，至家匆匆記之，不至于日后無影。

放下手機時，又想起越野車穿越呼倫貝爾大草原，途徑額爾古納河。大巴在額爾古納河的草原牧場外停下。地導介紹河對面能看到的村子即是俄羅斯村莊。我笑問了一句，“是俄羅斯姑娘游過來，與闖關東漢子談戀愛的那條河嗎？”

地導笑回說，姐姐說的是呢。

一條河涉及到愛情是多么可愛，它成全了我們國家五十六個民族的白俄羅斯族。

說到白俄羅斯族一定要說說在白俄羅斯族喝下午茶。招待我們喝下午茶的白俄羅斯族家庭是個七十左右的老姐姐家。

進門有個歡迎儀式，門口有兩個白俄羅斯姑娘穿裙端盤，一盤為小杯葡萄酒，一盤切丁的列巴面包，取列巴吃需沾鹽，鹽是白俄羅斯族人歡迎朋友的最高禮儀。我取了一小杯葡萄酒喝。

一口喝下，放下小酒杯，走進老姐姐家，打量屋子。屋子低矮，墻紙敷墻，掛地毯，長桌墊紅色條紋桌巾，簡單雅致。

我們坐下，一邊聽老姐姐講白俄羅斯族的來歷，一邊吃長桌上擺放的茶點。吃的茶點好吃，是無論在網上還是我們本地面包都沒有的味道。

兩眼瞄準老姐姐看。她身材不高，同我差不多，一米五往上一點，皮膚白皙，眼睛大大，穿一條清爽的藍底花長裙子，和藹可親。

講完白俄羅斯來歷和一些生活習俗，下面是個唱歌節目。唱歌的是老姐姐，拉手風琴是個老哥哥，高大，挺拔，面色健康。老姐姐唱的是喀秋莎。歌聲美妙。

節目一項一項做完后。自由活動，有供俄羅斯宮廷服免費照相的衣服，一群女人開心哄笑地去試穿，我也好奇選了一套藍色長袖服照了幾張。

有互動就有迸發出來的熱情，無疑這是人與人情感表達產生的效果。我找出手機相冊里俄宮廷服照片看，想問如果我小氣了，像三號家庭人間清醒，我還有這份呼倫貝爾大草原行的無限快樂嗎？還能有這張優雅的照片嗎？

答案應該是沒有吧，大概只能徘徊在街頭，站在樹蔭下觀看街景，徒余空寂，剩下無限留白。(本文于2023年8月5日發表于中財論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