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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自渡
              來源:中財論壇         作者:李子四         時間:2021-12-16         點擊量1776

                前幾天去長發村玩,坐機帆輪渡過江又探了高穩村。在渡船上,我就想再寫一篇關于“渡”的散文。十多年前,我寫過短文《渡》。回頭看看,感覺寫得簡單了。而且,后面還有故事沒有寫。因而,以“自渡”為題,再寫一遍。

                2001年秋,新世紀剛過,我遇到人生的厄運,失去工作了。五十出頭的年紀,好像做什么都不著調。女兒上著中專,學費要供。房子還是銀行的,得付按揭。老婆也是下崗不久,幸好在羽毛球場得了個值班的工作。一個大男人閑著,郁悶了好些日子。

                不過我玩心特重,相信天無絕人之路唄,且玩玩再說。那段時間,我常常一個人,有時約個同樣倒霉落泊的朋友,去附近鄉村窮游。還自命不凡為“采風”,很不知天高地厚。

                一天我去了梨埠鎮。那里有一條小河,叫梨江。這小河美極了,緩緩流淌的綠水,被兩岸的竹林挾持著,偶爾有一兩棵帶紅花的叫不出名字的樹木。天一片藍,水一片綠,竹林一片青,點綴幾點紅。還有什么比得上這大自然的畫意呢。

                我沿著江邊的小路順流而走,極少人跡。但我從網上的地圖得知,下游有一個水電站。所以這兒的流水蓄得滿而流得慢。也所以,許多竹林和樹木,似是從水中長出來似的。

                走三五里,終于見到人了。江邊有個渡口,一條木船上,坐著個老年艄工。正“吧噠吧噠”地抽著煙,那支煙桿是竹子做的,竹桿子老黃了。煙斗頭也是黃色,應是銅質,不仔細看不覺得是鑲接的。老人頭發和胡子都花白,臉上的皺紋,像刀刻一般。古銅似的膚色,顯現出歲月的無情。

                我走近去,直接上船。老人抬眼望望我,說:"著急過去嗎?如果不急就略等一下,還會有人來"。

                我說不急,急什么呢,閑人一個罷了。我掏出香煙,遞他一支。他擺擺手說:"那煙仔沒勁,不抽。你不是本地人吧,過去找人嗎"。他問話的口氣并非一定要答案的,萍水相逢,只是沒話找話的客氣而已。

                我卻是有話要問的。比如這擺渡能掙多少錢?要納稅交費嗎?對面村叫什么村?有多少人口,做什么生計等等。其實我最關心的是,僅靠這小小河面的擺渡,如何維持得生計。

                老人家很健談,一一解答。說到生計,他說這不用操心。他有兩個兒子在外面打工,每月都寄錢回來的。兒媳務農,果蔬不愁,最多是出梨埠鎮買點肉。至于收費納稅之類,他也不是營業的,只是因為如果沒有這渡船,對岸幾條村的人要出梨埠鎮,得多走十里路。他只是給鄉親們方便而已。給不給船錢,并不打緊。就如你上了廟宇,有個功德箱,你丟多少錢下去甚至一文不舍,也不會有和尚追究你一樣。

                老人家又說,他已近七十歲了,守著這條河幾十年,也很愛這綠水青竹。就當閑來無聊,出來看看好風靚景罷。正如你一樣,不也是閑得無聊么?看你的行頭,也不像是記者,無非是不得意而出來散散心而已。

                我十分驚訝,老人家如何看出?他哈哈一笑,說:有人來了,準備開船。我回頭一看,果然走來一撥人,八九個,有挑擔的,有背孩子的,挽東西的。上了船,與老人吱吱喳喳有講有笑。

                老人家一邊慢悠悠地搖開雙槳,一邊與過渡的人說話。二百米不到的河面,說話間就過去了。我注意到,客人有放下一元幾角的,有一文不舍的,施施然就離船了。老人問我:怎么你不上岸?

                我說:突然間我不想上岸了,你看,對面又有人來了,回去罷。不過我想做一回艄公,因為年輕的時候我也擺過渡,再試試。

                老人家說,好呀,你來。讓出了船尾的位置。坐到船頭抽他的煙桿,再也不望我。

                是的,十九歲那年,我擺過渡。甚至,比這寬十倍的西江,比這急百倍的水流。我沒畏懼過,為了每天兩元的工錢。只是,那時候渡的是貨物而不是人。

                時隔幾十年,我手腳生疏了。好不容易找回感覺,過到對岸,已然汗流夾背。老人家過來接過了槳,我難為情地說,比不上你。他笑了笑說,你急了,急什么呢?悠著點,總能到岸的。

                客人陸續上船,我也準備下了。悄悄地想放下五元錢,但老人還是看見了,說,你不用付錢,收回去。我說那怎么好意思,你渡了我兩次。老人說:我沒有渡你,其實是你自己渡了自己。

                上岸走了二三十步,忽然覺得心頭一顫,"自己渡了自己"?老人家好像給了我什么啟示。我急忙回頭,只見船已離岸了。我張張口好想喊句什么,卻一字都沒喊出來。只有目送著那船,那老人,他手上的雙槳,一翻一飛的,像遠去的大雁翅膀。

                十年之后,我退休了。生活基本穩定,更喜歡下鄉村去玩。一天,又到了那個渡口。當然十年光陰,能改變許多物和事。當年的小路,已改造成能通汽車的村道,鋪上了混凝土。道路兩旁,要么有些小工廠,要么有個養花卉的。每隔半小時,從鎮上到水電站就有一班小公交車。揚手即停那種,這樣就方便得多了。

                碼頭仍在,木船換成鐵的機帆船了,而且能渡摩托車。開船的是個中年漢子。我上了船,想跟他聊聊那老人和木板船。可是卻發現,這中年漢子似是智障的。鳴鳴哇哇,不知道他說什么。但他開船卻是挺熟練的,沒有半點問題。到了對岸,我跟他說:等下我還是要回去的,船錢到時一起給,可以嗎?他甩了甩手,我理解的是無所謂。我試著上岸,果然他并沒有追我要錢。

                岸上的小村很少見人,能見的幾個,都是小孩子。我慢慢地踱步,希望能碰到能說上話的。好不容易,在一個菜園子,有個老太婆在摘菜。我打了個招呼,她略帶一點驚異之色,問有什么事。我說是過來玩的,這村風景好,但碰不到人,不知為什么。

                她放下了戒備,說今天是梨埠圩日呀,能去的都去啦。過了午,才會陸續回來。村子的年輕人都到城里打工啦,剩下的都是老人和孩子。

                我問起十年前那個擺渡的老人現在怎么樣了?她說五年前走了,現在開船的,就是他兒子呀。

                我驚訝得不得了,不是說他有兩個兒子外出打工嗎?每月都有錢寄給他。怎么是這么個殘疾的兒子。我感覺心里五味雜陳,是為那老人善意的謊言,還是……

                 老太婆解開了我的疑惑。老人家是個鰥夫,很年輕就沒了老婆了,終生無兒女。也沒有再娶,這個殘疾兒是撿來的。其實他老來成了五保戶,靠救濟過活。那條木板船是村里的資產,分田到戶的時候,他寧可少要田地,也要這艘木船。村里人以為,他是指望擺渡掙錢,得多少算多少吧。可是他一直相信,老婆的早亡,是自己前世罪孽深重,要多做善事消孽,所以過渡費可收可不收,在幾條村里很有人緣。臨終前,木船也爛了,他最放心不下這個養子。村委會答應讓村民捐資幫他造個機帆船,又答應了教他兒子開船,他才閉了眼。這兒子跟他父親一樣,過渡錢愛給不給,都沒所謂。可憐的,只是家里少了個女人。不過,他能自己做飯,眼前還算無憂的。日后的事,誰知呢?

                我聽得一愣一愣的,本以為是一次愉快的出游,與老人家再聊聊天。沒料到人已去,物已非,真相讓人如此難過。回程的時候,我放下了五十元錢。我上了岸,回頭望了望那個只知干活,卻沒多少言語的漢子,不知道他將來的命運會如何?機帆船往回開了,再沒有像大雁翅膀的雙槳。

                如今又過十年了,我亦到了當時那位老人家的年紀。他走了,可是他說的那句話,"自己渡了自己",卻像佛偈那樣一直留在心里。他讓我在得意與失意的變幻中,沒有迷失自己。他曾對我編造了一個謊言,我知道,他是不想怨天尤人。只想給人帶來快樂和幫助。在那條美麗的小河,每日來來回回,又何嘗不是他自己渡了自己呢。

                那個渡口,也許我不會再去了。但仍愿,那位老人的智障的兒子,好好的擺渡。渡人,也渡自己。(本文于2021年12月1日發表于中財論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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