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湛藍，薄紗般的白云輝映，就在這個晴朗的天氣里，2021輕輕走過。 

偶有幾架飛機掠過，拖著長長的白色條紋，看得相當真切。其實他們飛得并不低，從體量足以看出，但是我們依然能看到，想來還是環境變好的緣故，比以前好一些，也還不至于比更早以前好。

更早是相當遙遠的時候，三十年？四十年？說不準。但是窩在村口的草垛上抬頭看飛機是那一撥孩子的主要樂趣之一，這是架客機，長長的，像條船掛在天上緩緩移動；那是一架戰斗機，輕巧得像個燕子。電影的緣故，我們會暢想他們一定會俯沖到敵人的隊伍當中，把敵人炸得血肉橫飛，四散逃竄。至于即便那樣成真的話，飛行員自己會怎么樣，那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思想范圍了。

之后很少看飛機了，一來年齡的增長對此興趣減小，二來周邊得礦山肆掠，石材橫行，晾一件衣服都一層灰，哪能看到遙遠的天際？只聞其聲未見其形。再到如今，一切又好像回歸了，環境整治成了政策，于是，我們又能看到發呆的鳥兒，消失的獵物，當然還有這清晰的飛機。

如果時間真有什么意義的話，它至少體現在順延和變化上。比如環境的優化就是一個例證。還有其他方面的，有的我們留意了，有的我們沒有留意，但都在漸變或質變。2021年不算是一個極其特殊的年份，沒有什么驚悚般的天災人禍，更沒有什么戰爭和危機，有的只是2020年新冠疫情的局部延續和時常動蕩，但是至少于我們來講，沖擊不是很大，原因是方方面面做得很好。新冠這東西絕對歷練了我們的心態，從一開始談之色變的焦躁和恐慌到打持久戰的從容熟練，的確鍛煉了我們的民族性格。也正因為如此，我們該發展的還是在發展，該強大的還是在強大。一句話，內核堅硬了。

其實，2021年還是相當了不起的，全民脫貧總歸是歷史發展至今的壯舉。落實到具體的細節上，中國人增多了，長高了，變壯了，平均壽命增大了，這也是發展的紅利。說原始人平均年齡十四五歲有笑話的成分，包括四九年之前的平均壽命很低不排除戰亂和新生兒死亡的，拖腿太多。沒病沒災不折騰的，即便是再古老的年代，活個六七十歲也不太意外。但是如今平均壽命七十多的確不容易，沒有營養補給沒有醫療保障是很難實現的。很多人開始愁老齡化問題，也有數據在支撐，我覺得倒不急，畢竟是個人大多還是想活得長久一些，先老了再說吧！

日本老齡化最為嚴重，好事情還是壞事情？你站在宏觀上憂心忡忡，我卻說是好事情，首先他們畢竟活了那么大——日本人的平均壽命依然要超過我們七八歲的樣子，不容易的，其次，他們過得也并不差。

我當然不會哈日，我想更多的人尤其是年輕人也不要哈日。不錯，這個國家干凈，國民素質不錯，諾貝爾獎拿了不少，足球踢得比我們也好，但是，那是我們的眼光僅僅盯在這些方面，恰恰忽略了我們自己的優勢和努力。一個島國，先天性的危機感，他們是不能閉著眼睛睡覺的。地理因素不能漠視。我曾想，明治維新是好事是壞事？沒有明治維新斷然不會短期強大，不會打更別說打贏甲午海戰，不會因為暴富繼續打贏日俄戰爭，最終軍人而且是下級軍人操控政府，成了一臺發瘋的機器，最終被打成原形。日俄戰爭乃木希典的瘋狂，南京大屠殺的變態，折射的是一個民族性格深處的不正常。

南京大屠殺在2021年帶出了一個事件，一個女教師在課堂上的錯誤言論。這里面有哈日的情愫，有自覺為日本暴行開脫的因素在里面，也有歷史虛無主義的主觀自覺。我一直覺得，就哈日而言，現在的年輕人倒真沒什么，反倒是中年人或中老年人偏離更遠。上個世紀有兩個流傳極廣的段子，一個是中國老太太和美國老太太關于存錢的故事，說中國人只知道存錢不會用錢，時代背景是刺激消費；還有就是中國孩子和日本孩子夏令營的故事，說中國孩子自主能力極差，日本孩子超級優秀，完全是一邊倒的評價。事情過去這么多年了，沒有人為這個段子翻案，當真如此？我們難道看不到就是專家們憂心忡忡的獨生子女如今正成為中華復興的中流砥柱，差在哪兒？說日本小女孩下雪天穿裙子是為了鍛煉毅力，怎么不說日本女子因此而致使的關節疾病要高出別國許多？還是有外國月亮圓的意思在里面。對于這個事情，我倒是覺得有關南京屠殺的東西普及得還是不夠，或者說雖做了普及的努力，但是深入的不多，那個女教師應該也有對于整個事件了解不夠全面的因素在內。比如說從什么時候開始到什么時候結束的？波及了哪些個地方？有那些瘋狂及變態的行為？為什么到達那個程度？有名有姓的多少人？無名無姓的大約多少人（戰亂期間，數字不精確是很正常的，比如抗美援朝，韓國到現在不知道死了多少人），這些的確應該厘清，讓全體國人形成共識，讓這個問題不成為問題。

這倒讓我想起了一個美籍華人張純如女士，不到三十的年紀便深入走訪了大量的當事人，包括幸運地活到后來的李秀珍和《拉貝日記》作者拉貝的外孫女，還有幾次到中國懺悔的東史郎。純如女士用詳細的資料尤其是圖片資料，第一次向西方世界展示了南京大屠殺的發指行徑，而她自己因為過度沉浸于這種苦難當中不能自拔，且長期受到日本右翼勢力的威嚇而患病上抑郁癥，在36歲的年紀離開人世。

這是一個應該被我們謹記的優秀的炎黃子孫，因為這本書在西方世界的暢銷，使得她對于讓全世界知道南京大屠殺的真相起著無與倫比的作用。這樣的事情為什么不是我們自己去做？不和諧的聲音是很多人糾纏她選用素材的學術準確性，這貌似有瑕疵，但是在一個以生命為代價為南京冤魂呼喊奔走的人面前，我們不該汗顏嗎？

南京大屠殺的時常被屏蔽是有歷史原因的，東西方對立的政治背景使得美國人急需拉攏日本來對抗當時的蘇聯和中國，因此包括戰爭賠償之類的事情被擱置，使得日本的暴行不像希特勒那般眾所周知，回顧南京大屠殺，我們不能漠視背后的美國。

說到美國，我時常犯迷糊，為什么有那么多人對美國那么癡迷？和任何國家一樣，美國固然有其好的地方。但是，他即便是再好至少要對我好，否則我這熱臉干啥往他身上帖呢？即便是中美建交之后，對于當年排華方案和眾多冤死的華人，美國人至今沒有道歉。而曾經的交戰國日本也曾受過排擠，克林頓還特意道歉。他們眼瞎嗎？他們對于跟班的道歉是施舍，對于站立的中國，他們只有打壓。根子還是在美國的霸權思想。

真正的友好關系不是乞求得來的，更不是完全遵從他們的價值觀便能獲得賞賜得來的。這點，我們似乎越來越看清了，不少所謂精英知識分子在今年境遇不大好，不少就是網民的自覺反應，有些可能有點過，大部分是覺醒。

國際政治千頭萬緒，我們這些人只能窺探點皮毛，多半只能在常識的水平線上認識。常識不會欺騙，有時候抓住了常識就抓住了根本，怕就怕一來漠不關心，毫不關己，二來盲目跟風，幾個動聽的詞匯就把你弄得云山霧罩，替別人數錢，當然也有可能就是拿著別人的錢。

脫貧了，善莫大焉，還不夠，還要強大，只有強大了，才可能讓他們再次掂量掂量自己，照照自己，從而改變立場，再來改變世界格局。

有生之年，應該能看得到。

2021年還有很多事情值得記上一筆，比如逆境當中的經濟依然勢頭很好，比如文化上關于功勛人物的禮贊，比如在體育上的小挫折、教育上的大動作，比如疫情下的內卷情況相當突出等等。總是機遇和挑戰并存，發展和憂患呼應。值得欣慰的是，絕大多數國人在場感較以往強烈，自己置身于家國當中，這應該是我們始終滿懷希望的最大動力。

一個側面：2021年的電影市場，兩部電影大賣，年頭是《你好，李煥英》，年尾是《長津湖》。個人觀點都還不是在藝術上登峰造極的片子，但偏偏創造了票房奇跡。這說明了什么？《李煥英》側重于親情，《長津湖》側重于愛國，他們剛好契合了當下中國人的家國情懷，這是老百姓自愿地用電影票告訴我們的答案。

不知一批批所謂失德藝人，偷稅網紅作何感想？

時間會懲戒他們的，任何人任何事都會暴曬于時間之上。

還有蒼穹之下。

或許我們無意于天空的某一片云，但是我們逃離不了整個天空，擁抱天空才能展翅飛翔。

作別 20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