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追求幸福。但什么是幸福?其實甚難定義。宏觀上得結合時代背景和文化差異,微觀上得結合個人感受和所處環境。
作為所謂60后,我們小時候都熟悉“美國人臺灣人生活在水深火熱中”這樣的說法。于是我們覺得自己“生在紅旗下,長在紅旗下”很幸福。當然后來知道,有這種幸福感的那個年代的我們就好像荒誕至今的北朝鮮人。
在我們青壯年時期,改革開放,經濟騰飛。經濟學作為顯學大行其道。“人是理性的,理性人追求利益最大化”這個“理性人假設”的經濟學觀念被廣泛傳播,無孔不入。于是,創造效益,創造價值;人們的幸福感上升。
如今當我們老之將至時,經濟學仍占據主流地位。雖然AI人工智能已粉墨登場,但是經濟學仍延續其不可阻擋之潮流。只是不知怎么,此時,并沒有幸福感再上升,而是看到焦慮的人們被潮流裹挾得有些驚慌失措了。
當然,經濟學并不會帶來焦慮。而且,“理性人假設”的經濟學核心概念,為經濟發展貢獻了一個經典理論。
或許是因為“理性人假設”在現實中的嚴重偏差給人們帶來了焦慮,比如不擇手段毫無底線的謀求所謂最大利益,牟取暴利,這就屬于過度偏差,甚至扭曲。
其實,全球商業化,歐美也一樣,“追求利益最大化”的概念本身也來源于西方經濟學(而且利益除了利,其實還有名,名利名利都屬于利益;寬泛意義上,情感滿足是不是也可以屬于利益)。但是,中西完全不同。打個比方,就比如戀愛這件事,我們的年輕人大概不得不盤算房子和車子;而歐美的年輕人可能會先想一想自己到底喜歡異性還是同性。
在我看來,先琢磨一下喜歡異性還是同性的年輕人更幸福一些,因為這里面有一種不受束縛的內心自由選擇。這里我并沒有什么異性或同性的主張。我只是想通過這個比方來說明自由意志的價值,也包括寬泛意義上的利益最大化。
某種意義上,自由的生活才是合情合理的幸福生活。
同理,工作也是如此,我們境外事業就是由董事局主席邊總進行整體經營設計,創造一個又一個為加入者提供機會的平臺。在一個機制框架里員工都有機會自由發揮。所謂“個殊者實現自身”以獲得幸福。
我們通常不會憑空去想人該怎么生活,因為這樣空洞的一般問題不聯系具體的人和事是沒有答案的。
聯系我本人,即使年過半百,也不妨試想一下自己該怎么過后半生。我可能對籠統的普遍主義存有質疑。是不是普遍主義無形中影響自由意志,進而是不是也影響幸福生活?嚴格來講,也沒有什么有效的答案。再說,幸福的生活也未必是正確的生活。
當然,我要反省我是否過度關照自己,這會不會就是痛苦的根源?只關注自己,不僅自私,而且危險。因為糾結于自己的瑣瑣碎碎和摳摳縮縮,夸大抱怨;甚至不必要地自我邊緣化。放眼周圍,看看想想,就知道自己的那點痛苦根本不算什么事。別再矯情,應該更歉抑地認真生活認真工作;盡己所能地去幫助需要幫助的人。
或者說,“人追求幸福”這句話本身就是一句無意義,無信息的多余的話。還有,是不是避免痛苦就等于幸福;事實上,只是回避痛苦就已經竭盡全力了。
說到底,無論過怎樣的生活都不能免于反省和懺悔。在批評和自省的過程中啟蒙自己。去努力獲得救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