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幾多詩人之天堂,亦是如吾之庸人貳故鄉。逐日與夢之糾纏,足數年有余,周而復始,而數見不鮮。所謂夢由心生,視之境夢,主觀能動使然。偶聞 “夫奇異之夢,多有收而少無為者矣”,遂欲意領神會,心馳神往,遇真之本我,了生之所求,解惱之所隱,乃為牽強反省。
入夢。夜寂已聊賴,入夢匪酣然。雖無金戈鐵馬吹角連營之壯闊,亦無玉釵垂枕棱香吻撲鼻之柔情,難現張說進茱萸之尋仙,獨窺心魄不堅之脆懦。夢伴入夢境,夢之境遇如靈魂一孤窗,無意于境中觀景,有意于窗外觀已。已之所為難免多有不齒,然亦可瞥見其一面。問今亦有所求,難覓詩與遠方,閑品生之可畏,獨走世之洪荒。
醒夢。殘夢初醒,動情于后主之一晌貪歡,緣由夢里不知身是客,終羅衾不耐五更寒。今昔落差映襯無奈之光影,憑欄江山無限,亦是流水落花。與此,再看熊皦“厭聽啼鳥夢醒后,慵掃落花春盡時”之閑然之態。如此這般,莫如夢醒觀夢,知夢,觀照于心靈;不知夢,亦無所害,重于已之考量。
筑夢。蝶無破繭之苦痛,僅毛蟲矣,終作繭自縛;水無逐日之寒澈,焉能為冰,可任取一瓢;鳳凰無浴火之磨煉,焉能重生,怎可謂神話。任網封爐臺,煙嘆悲哀,亦或花偎他懷;任迷途惆悵,失敗苦楚,亦或皮肉腐爛,終以藤作筆,平失望之灰燼,著“相信未來”,此食指之未來,似夢而非夢,以己之見,筑夢而已。
省夢。夢,別于做與欲,做乃物本使然,夢則意念期許。欲可千奇百怪,念則日思夜寐,差別僅有。亦或人生如夢。為之,有如克自身之缺而作史之樂章;有如棄繁華而落發歸真;亦有如犧命而全他者。殊于擇也。現實于此岸,理想與彼岸,間夾湍流,行走是為梁。歷大浪濤沙,方洗盡鉛華。是為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