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初高中同學聚會,席間知曉一個單親同學的母親已經駕鶴西去。同學們都欷歔感慨了一番,說這同學年富力強,事業有成,眼見日子是越來越好過了,老人家卻又無福消受了。便有人問起,你父母今年高壽了?
我是被問住了,父親是去年作的80歲大壽,按大壽慣例,今年是八十足歲,母親是比父親小5歲還是3歲?沒有想到的是,一桌十多個同學,說不清父母具體年齡的竟然超過了半數!我們這一批同學,大多都是上個世紀七十年代初生人,都經歷了生活資料匱乏的時期,家庭兄弟較多,大都是在放養狀態下長大。之于我,少年時還會在菜地里幫忙澆澆水、在田里跑跑腿,參加工作后至今就再也沒回到過田間地頭。和父親交流的較少,他屬于那種起早摸黑、少言,一生只會辛苦勞作的人,想起他更多的印象是在菜田里太陽下勞作的背影。我到杭州工作后一年回家的次數不多,加上近幾年他耳背的厲害,以至于交談變得更加困難。但每次回去,他的開心高興是非常明顯的。
《論語》云,“父母之年,不可不知也,一則以喜,一則以懼。” 想到八十歲的老父,我更多的是懼,祈福上天予他長命百歲。我與他相隔千里,一年能回家看上一次,也是看一次少一次,也不知還能夠有多少心愿真正來得及完成。
反省之際,此樁心事,不吐不快,權作鞭笞。